记者: 创业初期,是否有打品牌的意识? 许连捷: 有,当时我们就想要打自己的品牌“安乐”,安全、快乐。这个名字很好听好记。我们的产品一进入上海,就迅速占领了上海70-80%的市场份额,之后四大国有厂几乎就退出了上海市场。 1988年,宝洁进入中国,大家都说”狼来了”。因为他们规模那么大,我们那么小,他是大象,我们是蚂蚁。但是我们采取差异化策略,定位在大众消费市场。1992年前后,卫生巾产品迅速普及,生意太好了,只要生产出来就能赚钱。 最辉煌的时候也是危机到来的时刻,这么好的生意谁不做?当时,花王、金佰利和强生公司都进入中国市场,而国内已经注册的就有四五千家卫生巾厂。我们不能沉醉在这么好的生意里面不思进取。当时我们把目标瞄准花王公司,并在1992年前后把所有的家当投进去转型升级,包括一台十几万的生产“安乐”卫生巾的设备,以及生产高端品牌“安尔乐”卫生巾的价值一千多万的设备。当时国内没有供应薄膜和无网布,设备都是自己配套,投资数额非常大。但是如果当时没有转型,后面就会遇到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卫生巾厂商来争夺大众市场。 记者: 其他竞争对手没有购买这么贵的设备来吗? 许连捷: 也不是。我记得当年青岛有一家公司也买了设备。还有北方的“舒而美”和广东的“维达”也买了。但是,首要的关键在于产品,你要制造什么样的产品,供应商就给你做什么样的设备。其次是要有销售渠道,同时还要有高效的企业管控。企业会有生生死死,你要持续健康成长,管理效率要比别人高,产品品质要比别人好。 记者: 恒安在1990年代中期盈利性非常好,为什么选择1998年上市? 许连捷: 公司快速发展到1995年的时候,开始遭遇瓶颈,销售收入徘徊在十亿左右。寻求突破的路径比较难,其中有治理结构和管理制度等各方面问题。1998年选择上市,很多原始股东想不通,因为公司的盈利能力很强,他们不愿意摊薄自己的股权,还有的股东希望缓两年再上市。 我说,时间不等人,现在明明管理出现了瓶颈,公司的重要位置都由七大姑、八大姨和亲朋好友占据,很多感情割舍不开。如果没有一套透明运作的制度,专业人才进不来,公司的业务也很难发展。当时争议很大,但最终我们还是上市了。 上市有很多条款要求,比如说关键岗位亲属回避,明晰股权结构等等。上市的主要目的是规范治理结构,融资是其次。1998年香港上市融资超过7亿港币,到2003年的收购才花完,我不需要太多的资本支出。 记者: 恒安需要引进什么样的人才? 许连捷: 合适的、能把事情做好就是人才。我不关注一个人的专业背景,但凡用心去做,就可以很快入门。我本人也不是专业研究卫生巾的,原来是种田的农民,后来还从事过服装业。 同时,企业的绩效考核制度完善、管控制度健全,企业往往就人才辈出,效益提升。一个企业人才欠缺,首先就是绩效考核制度不合理,干好干坏一个样,精英人才没有积极性。吸引人才的关键还是在于内部制度的改变。 记者: 上市之后,恒安又做了哪些制度改革? 许连捷: 上市之后不久,我们就劝很多原始股东退出管理岗位,其中不少人是我本人的亲戚朋友。同时,建立起一套更规范的财务系统。 1999年,一个悲剧发生了。集团的一个副总裁全家被害,案件在冗长的调查取证之后直到2000年才结案。因此公司有半年时间的管理空档,但是财务记录始终认真、规范和严谨。如果当时没有上市后整套规范的管理制度和透明运营的流程,发生这么大的血案就可能对企业运营产生毁灭性的打击。 事实上,恒安能从一家小企业发展到今天,有一点是有持续性的:我们始终在自我革新。2002年中,我们花了2000万元聘请美国咨询公司汤姆斯集团公司(Thomas Group),开始推动管控架构的调整,逐渐确立了“准事业部”的体系。以前各个子公司涵盖生产、品牌和销售的职能,功能相对独立,相互之间竞争激烈。在新的体系中,我们将生产与销售分离,其纸巾、卫生巾、纸尿裤三大品类的生产由生产运营部管理,集成共享,生产和销售部门之间要做结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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