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逸,86岁。2002年起,开始修清史,担任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主任。如今,计划总字数达3000万字的清史,已有90%的初稿到位,但依然不能轻言功成。 1948年,戴逸(右)与北京大学南北社成员。 2002年,清史纂修工程正式启动,戴逸(右三)参会。 2006年,在清史会议上与任继愈交流。 戴逸在家中。 今年已经86岁的戴逸,越来越经常地想起干将、莫邪的故事。 干将、莫邪奉命铸剑,却屡炼不成。最后二人舍身跳入火炉,终于炼出传世宝剑。 “我非常敬佩他们的精神。”戴逸说。 此时距他2002年担任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主任已逾10年。如今,计划总字数达3000万字的清史,已有90%的初稿到位,但依然不能轻言功成。 10年来,他担当重任,未敢少歇。他与修清史最早结缘,是在53年前,而直到2002年,他才终于梦圆。这个梦做得太久,他格外珍惜。 尽管他曾担心自己年事已高不能胜任,但在同行眼中,他负得起这样的担当。自1978年受命组建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后,戴逸全身心投入到清史研究中,20多年来,他著作等身,成为清史研究的旗帜,人们称誉他为清史大家。 1912年,宣统逊位。在归于尘卷90年之后的2002年,大清终于迎来了它的修史之人。 对历史,从少年迷到白首 1946年,戴逸20岁的时候,干了一件即便放在今天,也足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。 他从上海交大退学了。那时候他已经在铁路管理系读完大二,还有两年就要毕业。但是他重新考试,转投北大,从大一读起。 不为别的,只因为北大有他向往的史学系。 那年夏天,戴逸宿舍楼下突然来了一群青年学生,到处张贴布告。原来抗战胜利后从昆明回迁北平的北京大学,要借用交大的教室招收新生。那时戴逸常常感到与理工科格格不入,非常难受。如今北大回迁招生,他萌生了转投北大的念头。 这无疑是一个疯狂的想法。在那个重理轻文的年代,学铁路管理意味着金饭碗,而学历史则是毕业就失业。亲朋好友一致反对,但戴逸最终还是下定决心,转投北大史学系。 “童年时代起的兴趣和爱好,使我走上了清贫寂寞的历史学者之路。选择历史,我无怨无悔。”戴逸说。 他对历史的痴迷,始于小人书。常熟城内,常有走街串巷的租书人,担子中有各种各样的小人书。家里给的几个铜板,都被戴逸用在了租书上。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历史故事,《东周列国志》、《三国演义》、《说唐》、《西游记》、《水浒传》……每本历史故事书,他都看得津津有味。不仅如此,他还痴迷于小说、评书、京戏。有一次他听评书出了神,晚饭没有吃,竟在书坊里听到晚间10点钟,急得家里人到处找他。 读高中后,他又遇到了杨毅庵老师。杨毅庵出身无锡国学专修馆,对中国古代诗文极有造诣。每次讲课,杨毅庵指点千秋,纵横古今,16岁的戴逸听得如痴如醉。杨毅庵对这个颇具灵气的学生也十分喜爱,到了寒暑假,杨毅庵每天都把戴逸叫到家中补习课程。在杨毅庵的指导下,戴逸高中时代就接触到经史子集各部类的书籍。后来只因沦陷区没有好的文科大学,他不得已才去了上海交大。 1948年,他因在北大参加学生运动出走解放区,在华北大学就读。年底分配工作,他提笔就写“历史研究”,于是分配到华北大学一部政治研究室革命史组,在党史专家胡华的领导下工作,从此正式走上了历史学研究的道路。 他对历史,从少年迷到白首。他说,生活中常有球迷、棋迷、戏迷、歌迷、影迷,读书、作研究也有许多入迷的人,他就是其中一个。 “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,悠哉悠哉,辗转反侧”,别人把这话写给心上的姑娘,他把它拿来形容自己对历史的感情:“学者应该对自己的专业具有深厚的感情,甚至达到废寝忘食、朝思暮想的程度,全部的心思都专注在学问上,其他事情上则心不在焉。”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感情,第一次见到记者,他开口就问:“你想找我问什么呢?” 记者还没来得及回答,他就自问自答:“我们来谈谈对清朝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认识吧!” 他倚在椅子上,开始讲清朝的文治武功。那一刻,他就像回到了少年时代,只不过这一次,他是历史的说书人。 当历史被误解,不能无动于衷 戴逸坚持着自己的“史德”:“治学要有坚持真理的勇气。研究学问是探索未知领域,追求客观真理。而真理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被大家所认同、所接受,有时真理在少数人手里,未被大众所认同的真理会遭到许多人的误解,科学家要敢于坚持真理。” 也正因此,在戴逸眼里,该如何认识清朝,是“一项很急迫的工作”。 急迫?这有什么急迫的? 史学界公认,中国历史中有三个盛世,一是始于西汉“文景之治”的盛世,持续130多年;第二个盛世始于唐朝“贞观之治”,持续120多年;第三即为“康雍乾盛世”,长达134年。但传统观点也认为,汉、唐盛世,无论国力还是文化等诸多方面都达到极盛,而清朝己经开始衰落,虽也是盛世,但不及汉唐。 但戴逸认为,“康雍乾盛世”才是中国历史上发展程度最高、最兴旺繁荣的盛世。他眼里的大清,尽管闭关锁国、禁锢思想,但它的文治武功、社会发展,终于使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攀上了顶峰,并奠定了现代中国的基础 “在清朝,中国人口突破3亿,整个欧洲也没有那么多。在没有现代工业的传统社会里,这需要极其强大的经济力量,才能养活3亿人口。清朝还完成了许多宏大的文化工程。在康雍乾时期,中国多次出兵与外来势力和分裂势力斗争,巩固了国家疆域,中原文明与游牧文明持续千年的战争,在这时画上句点,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终于形成……” 清朝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封建王朝,灭亡不过刚满百年,今人对它的认识就有些“跑偏”,身为历史学家的他当然感到急迫,“清朝拥有近300年的历史,在这段时间,中国传统社会的发展达到了顶峰。可是现在大多数人对清朝,仍有很大误解,一提起清朝,就是腐朽落后,处处挨打”。 他是搞历史的,当历史被今人误解,他无法无动于衷。“你总要知道你生活的这片土地,都经历了什么,它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。只有这样,你才能更深地理解,为什么一个国家和民族是这个样子,而不是那个样子。” 也正是执著于历史真相的探寻,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。几年前,他在报纸上读到一篇文章《山西发现八十余封北洋军政要员信札》,写信人物均为清末民初政治舞台上的重要人员,所谈事为当时重要事件,他深恐这些珍贵资料或有散失,立刻和报社联系,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:“不知这些信函现存于何处?保管者何人或何单位?地址电话邮编为何?” 在写作《乾隆帝及其时代》的时候,戴逸已年过花甲。为了写好这本著作,戴逸把1500多卷的《清实录·高宗》从头至尾读了一遍,做了十几本读书笔记。乾隆数万首诗词文章,戴逸也一篇不落,摘抄制成卡片。戴逸以世界史的视野,以乾隆80多年生命之旅为切入点,广泛搜罗中外文献与档案,一个在世界剧变的前夜,既成全了大清辉煌顶点,又为其最终衰败埋下祸根的乾隆皇帝,展现在世人面前。 后有书评曰:“它严密的考据与优美的叙事相结合,并且引入世界历史的变幻节奏,在中外互动中给人以历史感悟,让人认识到乾隆帝当时的天朝心态及其致命伤,进而在反思中华帝国晚期封闭格局的同时,引发读者的无限遐想。” 用思想体现历史的意义 弟子们想起跟随戴逸求学的岁月,最常提起的是前往他家中和他谈话的场景。 戴逸的家在北京张自忠路段祺瑞执政府院内,那里以前是中国人民大学的老校区,庭院虽然古色古香,但都是老楼,居住条件实在谈不上舒适。 戴逸1996届的博士生迟云飞还记得当年去老师家的情景:“一进去,就发现狭小的两室一厅摆满了书,连坐的地方都腾不出来。很多书放不下,还搬去了老师女儿家里。后来清史研究所为老师腾了一间办公室,才算在家里腾出了点空间。” 当年,就是在这满屋书香中,弟子们和戴逸谈天说地,纵论古今。戴逸为人随和,又极为健谈。山西大学现任副校长行龙,1995年投到戴逸门下读博,这样回忆当年和老师谈话的情形:“每次去家里,我会跟他坐在客厅的黑皮沙发上闲聊,学问、工作、生活无所不谈,吃饭、喝水、抽烟无所顾忌。近距离地呆在他面前,贴着他的耳朵说话,甚至干脆扶着他的手臂开玩笑,对我都是一种幸福。” 弟子们爱和戴逸聊天,不仅是由于他的随和,更是因为他的睿智。戴逸在历史研究中展现出的宏观研究视野让迟云飞受益匪浅,“按学界通行做法,清史以1840年为界划为古代史和近代史,以往大家都是各取一头研究,戴老师则是对整个清朝进行研究,而且他还把清朝的历史放在世界背景下考量,视野极为开阔”。 上世纪90年代,戴逸主持“18世纪的中国和世界”课题,最终出版导言、政治、军事、边疆民族、农民、经济、社会、思想文化、对外关系九卷著作,轰动学界。 随着产业革命、资产阶级革命的爆发,人类历史在18世纪突然加速,东西方文明以前所未有的程度碰撞、斗争。当西方的生产力像泉水一样奔涌而出的时候,中国还正处于天朝上国的顶点,不论是东方西方,一系列重大变化正在进行或即将开始。 “在这个历史进程中,中国失去了认识世界、追赶世界、发展自己的好时机,差点一蹶不振。人类也为这种文明之间的大冲撞,付出了难以估量的代价。深入了解那时的清朝和世界,能帮助我们在全球化的今天,更好地推动人类的进步。”戴逸说。 戴逸曾总结了当代历史学家应具备的四种素质:资料、思想、文采、道德。他说:“要学会辨证思考,从事物的发展和相互联系中看问题,不要孤立地、静止地看问题。研究工作要分析推理,从资料中找出规律。对于刚在研究道路上起步的人,养成思考习惯、锻炼思考能力是十分重要的。” “几种素质里面,思想恐怕是最难的。一个问题的资料可以在几年之内找全,但思想需要更长时间的积累。没有一种对探索人类命运的情怀,或许就不能真正体会到历史的意义。”迟云飞说。如今迟云飞已是首都师范大学(招生办)历史学院的博士生导师,面对年轻的学子,迟云飞不断地向他们强调,作历史研究,一定要有探索人类命运的使命感。 老师老了,但老师的智慧没有老。戴逸曾经播下的思想的种子,就这样薪火相传,生生不息。 修史历经三起三落 有时候戴逸会说自己是个幸运的人。 因为学历史,他认识了很多人,而这些人总是能给他帮助,如果少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,他可能就不是今天的戴逸了。 他的第一位恩师杨毅庵,使戴逸由业余的历史爱好者,初步奠定了历史研究的知识基础,打下了扎实的古文功底。戴逸曾回忆杨毅庵的讲授:“一篇文章立意之新,用笔之妙,炼句之工,用字之切,他讲得头头是道。杨先生吟诗诵文,抑扬顿挫,声遏行云,尤其是读词赋和读骄体文,平仄对仗,神妙之至,把16岁的我听得如痴如醉。” 来到北大史学系后,戴逸结识的郑天挺、胡适,又先后两次出手相救,让戴逸在生死关头转危为安。 一次,戴逸突患盲肠炎,盲肠穿孔,腹中大量积脓,然而校医院却要先交钱,才接收治疗。郑天挺接到同学急电后,当即通知医院接收戴逸,并免费为他治疗。戴逸在医院躺了40天,方才转危为安,出院后,郑天挺还给了他一笔生活费。戴逸说:“当时我马上就要死掉了,郑先生如果没有打这个电话,就没有戴逸这个人了。” 而胡适更是在戴逸面临成为政治犯危险的时候,把他捞了出来。1948年,戴逸因为参加学生运动被逮捕,带到特种刑事法庭接受当局审讯。胡适得到消息,赶忙写了一封信,跟对方说“这是个好学生,跟共产党没有关系,我可以保证,我保释他”。由于胡适当时在国民党里的声望,戴逸带着一个“保释在外,听候传信”的处理意见,被放了出来。由于时局危急,戴逸未敢久留,通过地下党迅速离开北京。 他跟吴晗的结识更有戏剧性。在北大期间,戴逸是搜集进步书籍的孑民图书馆的总干事,有一天,他听说吴晗有几本这样的书,于是直接上门索要。吴晗搞不清面前这个突然前来的年轻人的底细,自然一口回绝。 被拒绝了的戴逸却没有走,彼时他已读完吴晗的《朱元璋传》,更在攻读332卷的《明史》,如今面对明史专家,自然不能放过当面探讨的机会。一番交流之后,吴晗对戴逸的历史功底刮目相看。这一面之交,让吴晗对这个学生留下了深刻印象。 两人再次相见已是解放后,已经担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吴晗并没有立刻认出戴逸,但当戴逸提起当年情景时,吴晗一下想起了他。也正因着这段缘份,1959年,新中国第一次把修清史提上议程,周恩来委托吴晗组织人力,编纂清史,吴晗想起了刚刚30出头的戴逸,把他叫到办公室谈了一下午。只是由于正处三年经济困难时期,此次修史的计划暂时搁置,但戴逸也自此与修清史结缘,随后1965年、1978年国家两次动议修清史,戴逸均未缺席。 别人家老头子到了这个年龄,正是遛鸟种花、下棋打牌的悠闲时候。可他不,他还在历史里用功。他说命运对他是很眷顾的,他一生中遇见了很多帮助他的人,他不能枉费了命运的垂青。 当他76岁时,命运再次眷顾了他。2002年,国家正式启动清史工程,并任命他担任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主任。从明洪武元年算起,近600年间,算上这次,国家修史只有4次,是真正的百年不遇。 曾跟自己共同畅想清史的吴晗、郭影秋已经离去,经历了修史三起三落的戴逸,终于在76岁那一年,圆梦大清史,他难抑激动:“能够为此尽绵薄之力,是人生最大的幸事!” “往后看”是为了未来 在被任命为委员会主任后,一向严谨的他曾表露心迹:“面对百年不遇的文化工程,我有喜有忧,最关心的是质量问题,最担心的也是质量问题。” 与过去修史不同,王朝修史,通常会设立史馆,人员全职参与。如今全国1600多人的修史队伍,实行的则是项目承包制,绝大多数人都属于兼职修史。清代留下的各类档案资料瀚如烟海,编纂计划中的一些内容,更需要各行各业的专家参与,要想修出一部经得起历史考验的正史,难度极大。 按照清史委员会的制度设计,所有学术争论将由身为主任的戴逸负责定夺。委员会传记组组长、三联书店副总编辑潘振平说:“你能想象他的压力有多大吗?他的每一次决定,都是要对历史负责的。” 他已经86岁。他听人讲话,已经需要戴上助听器,他走路的步伐也变得迟缓,有时还需要拄着拐杖。 尽管如此,他依然没有放松工作。他每天不断地读稿、审稿,看见一些经过几次校审的稿件,依然出现一些文字或者史实错误,他就会变得着急,“一篇稿子说太平军出金田,民众欢饮迎之。这怎么可能呢?早期太平军严禁饮酒,怎么能让老百姓去‘欢饮’呢?” 2012年3月下旬一个普通的清晨,戴逸又来到中关村。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的办公地,就在这里的一栋写字楼里。 作为京城的繁华之地,中关村的清晨从来不缺喧闹。8点多钟的光景,衣着光鲜的白领们穿梭在高耸的写字楼之间。出售早点的地方,不论是卖汉堡咖啡的洋快餐店,还是摊煎饼果子的两轮推车,都挤满了人。每一辆进站的公交车,都会有一大群人一涌而出。 最新的时尚数码潮流在这里涌现,最前沿的高端产业在这里聚集。信息以光的形态沿着光纤光缆疾驰,概念在风险投资的助推下大跨步地成为现实。这里为人们所熟知的一切,瞄向的都是未来。 似乎发眉皆白的戴逸是个例外。 在那栋以“数码”命名的写字楼里,他穿着一件蓝布外套,一双纳底布鞋,拄着一根拐杖,步伐略显迟缓,来到位于12层的会议室。 今天要召开的是传记组的编务会。会议开始,戴逸和同行们交流起传记组最新的工作情况,并就一些学术争论发表自己的意见。玻璃幕墙将现世的喧嚣隔离于外。不大的会议室里,努尔哈赤、乾隆、曾国藩等人的名字在讨论中不断出现。 在戴逸和同事们的努力下,一个王朝的文治武功与迟暮落寞,和生活在它历史时空里的帝王将相和贩夫走卒一起,渐渐以前所未有的清晰面貌呈现。 外面的世界那么繁华,他们却在回头望。 有时有人质疑,这样有意义吗?清史需要那么着急去修吗? “怎么会没意义呢?”他说,“一个国家不了解自己的历史就不会有未来。清代与现代中国息息相关,我们在那时从天朝上国的美梦中惊醒,也在那时开始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,更在那时开始开眼看世界。长期领先世界的中国,为什么会在近代衰落?我们如今又将怎样实现民族复兴?世界潮流,浩浩荡荡,历史不能告诉我们答案,但历史可以给我们一面明镜。所谓以史明鉴,即是如此。” 他们在往后看,可谁又能说,他们摸到的,不是未来的脉搏呢?记者 高毅哲 小传 1926年,生于江苏常熟,原名戴秉衡。 1944年,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上海交通大学(微博)铁路管理系。 1946年,弃理从文,重新考入北京大学史学系。 1947年,参加进步社团南北社,当选为北大学生自治会理事。 1948年,遭国民党政府通缉,在党组织的安排下,前往解放区。为避免连累家人,改名“戴逸”。逸者,逃也。 同年进入华北大学一部十七班学习。华北大学进入北京后组成中国人民大学,在学校任教至今。 1951年,以笔名“王金穆”出版第一部著作《中国抗战史演义》。 1952年,调往中国人民大学新组建的中国历史教研室。 1958年,《中国近代史稿》第一卷出版,为其第一部代表作。 1966年后,被打成黑帮,随后中国人民大学解散,全体教职员下放到江西余江五七干校劳动。 1973年,返回北京,在北京师范大学(微博)建立清史研究小组。 1978年,中国人民大学复校,受命组建清史研究所。 1980年、1984年,主编的《简明清史》第一、第二册出版。 1993年,专著《乾隆帝及其时代》出版。 2002年8月,清史编纂工程正式启动,受命担任清史编纂委员会主任。 2011年,被聘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。(中国教育报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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